【瞳耀】故事细腻（八）
和 @叶凌秋大小姐 老师的联文
SCI组长白羽瞳×大学教授展耀 大量私设
先婚后爱，剧情慢热，清水无车
本周第二更， 食用愉快~
TAG：瞳耀故事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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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方才那个气氛微妙的“亲吻”的影响，白羽瞳和展耀一前一后上了车后，就再没开口说话。
白羽瞳专心看着路况，展耀则坐在座位上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唇边曾经被白羽瞳的呼吸打到的一小块皮肤还隐约有滚烫的灼烧感，展耀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才能克制住想要伸手触碰的想法。
一直到车子开出了住宅区，白羽瞳才开口问了一句：“送你回家里，还是回医院？”
展耀回答：“送我回医院吧，我最近都住在医院陪妈妈。”
“好。”白羽瞳回答：“你每天都住医院吗？不会不方便吗？”
“不会。白天会回家洗澡换衣服。我不放心妈妈身边没人看着。”
白羽瞳大概也是想到了展妈妈的病，对这个从小就把自己当亲生儿子疼爱的，温柔又和蔼的伯母，白羽瞳也是一向敬重又爱护的，想到这么好的人如今患上绝症，心里一时间也是苦涩难当。
以前白羽瞳经常陪父母去展家拜访做客，长辈们提起展耀的次数很多，只是因为太久远，这个人物在白羽瞳的记忆里斑驳的实在太厉害。这让他只能凭借展启天和展妈妈的只言片语去试图拼凑出一个斯文瘦弱的学者形象。虽然在白羽瞳的心里，对于多年不回家看望父母的展耀确实存在些许的偏见，下意识地认为他太过薄情，对父母家人不够尽心——实际上在去机场接展耀的路上，白羽瞳依旧认为展耀会是个冷漠傲慢，自命清高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纤弱又...惹人怜爱。简单的几次相处下来，白羽瞳就凭借自己过人的观察力以及一直以来看人的眼光经验，断定展耀绝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冷心冷肺的人，提起展伯母时，似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痛苦的气息是骗不了人的。
可是展耀又实在太会隐藏，身为心理学家的他太懂得掩饰自己的心理，每当白羽瞳同情他现在的处境，并试图伸出援手的时候，往往都会让他感觉到冒犯。
白羽瞳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也对，还是要尽量多陪陪伯母。”毕竟时日有限。
“谢谢你。”展耀说。
白羽瞳正经过十字路口按了一下喇叭，刺耳的声音完美的压下了展耀本身就微弱的声音。
“你说什么？”白羽瞳在红绿灯前停下车，问了一句。
展耀转头看着他，无比郑重的说：“我说，谢谢你。”
白羽瞳已经习惯了展耀不时的“谢谢”，“麻烦了”这样的字眼，可是现在的展耀太过郑重，神情严肃的像是即将做一场演讲，而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谢谢你”三个字。
搞得他也突然紧张了起来：“不用谢。”
展耀笑了笑，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自己和白羽瞳这么平和宁静的相处，也许是今晚白家的氛围太过美好，也许是在父母面前的白羽瞳没有往日的强势锋利，也许是没有因为展启天破坏心情，总而言之，今晚大概是他回国以后过的最轻松的一天。
虽然都是假的。
“虽然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很多。可能你觉得没什么，但其实你的行为确实成全了我最后能孝敬妈妈的机会——这么说真是太不负责任了，要是我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如今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安心。总之，真的很谢谢你。”展耀说。
白羽瞳看着红灯转绿，踩下油门。斟酌了几秒，回答说：“我也说了很多次不用客气。虽然你可能觉得敷衍，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说句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好听的话，伯母一直把我当亲儿子一样对待，你觉得为自己的妈妈做这些事不委屈，其实我同你是一样的心情，虽然有点不要脸，但是我确实也把伯母当成我的第二个妈妈一样看待。所以你大可当做我们兄弟两个为她尽最后一份孝心吧。”
展耀被他“两兄弟”这种说法逗笑了，半晌才说：“你真是个好人。”
白羽瞳摸了摸鼻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一方面确实是因为爱重展妈妈，另一方面，白羽瞳心里也在为自己之前对展耀的偏见而暗暗愧疚。
“所以，”眼见着离医院越来越近，展耀不得不在这个气氛正好的时候提起另一个让人不那么舒服的话题：“你觉得我今天表现的怎么样？伯父伯母对我的印象还好吗？”
“你说呢？”提起自己爸妈的态度，白羽瞳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看他们巴不得你才是姓白的那个。”
而白羽瞳无意间说出的这句略带抱怨的话却微妙的戳到了展耀的痛处——白羽瞳哪怕是说出这种话来，神情语气中却一点也没有对父母的埋怨或不满，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展耀再优秀也无法取代他在父母心中的地位。
不像展耀，如果是展启天的话，大概是真的宁愿白羽瞳才是“姓展的那个”。
展耀往身后的椅背靠了靠，整个上身窝进柔软的座椅里，路灯和车灯明灭交错的从他秀气的眉眼上掠过，叫人看不清楚里面藏匿的神色情绪：“那就好，我觉得我表现的还可以。”
“嗯，”白羽瞳没能察觉身边人错综的心思，只是淡淡地说：“他们这些年总是会念叨你，长辈嘛，我们在他们眼里都是孩子。”
“伯父伯母都是很好的人，以后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也会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对待的。”
白羽瞳被他突然的一句话噎住了：“...哪有人还没结婚就惦记着离婚的。”
展耀也被自己长远的想法惹的有点想笑：“我就是打个比方，做刑警的都这么严谨吗？”
“不严谨怎么破案啊，不过做学者的不是更应该严谨吗？”白羽瞳眼睛盯着路况，嘴上漫不经心地跟展耀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
展耀眼睛看着窗外，随着灯光来去泛起一点笑意来：“看来我们结婚的事情也该提上议程了。”
白羽瞳有点惊讶：“这么着急吗？”
“嗯...”展耀声音有点小，但还是保持着白羽瞳能听的一清二楚的程度：“前两天换了新药，用量也变了，医生说恶化的程度已经开始不好控制了。”
白羽瞳沉默了几分钟点点头：“知道了，我回去跟我爸妈说一下，改天得空去看伯母。”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你...放宽心。”
展耀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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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耀和展启天又一次被展妈妈的主治医生叫到了办公室谈话，父子两人这时候总是没有针锋相对的心情的，俱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待面前的医生宣判那个对他们两人都同样重要的女人的命运。
“之前已经跟家属交代了病人的情况，目前看来保守治疗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也只是缓解不能根治。而且随着癌细胞慢慢地恶化和扩散，化疗的用药和用量都会发生改变。前阵子的用药调整你们也看到了，所以今天找你们来是想知会你们一声，后续治疗的费用方面可能会是一个比较惊人的数字。而且化疗本身是一件很不容易，很痛苦的事情。”
屋子里静默了下来，主治医生面色如常的在桌上的记事本上写着什么，对于医者，这种绝望令人窒息的静默是早已习惯的事情。
半晌，展启天有些疲惫的声音才响起来：“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以后还要靠您多费心了。”
“应该的。”医生点点头，又例行公事的安慰了几句，便下了逐客令。
展耀和展启天走出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情绪都有些低沉，也没什么心情和精力聊天或者吵架。展启天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去法院了。”
“这个给你。”展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展启天：“密码是我妈妈的生日。用这个缴费。”
展启天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一下，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展耀说：“在国外有和几个朋友做投资，赚了点钱。”他挑起一边嘴角笑了一声，好看的有些刺眼：“不然靠着博士的那几个钱，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毕竟他早在刚开始念博士的时候就不用家里的钱了，虽然展启天还是定时的会给他打钱，不过他都存在一张卡上，加上自己打工赚来的钱一起做了投资的本金，后来开始赚钱之后，也都连本带利的打回了展启天的银行卡上面。
自我独立是展耀能做的，对这个控制欲过强的父亲的唯一有力的反抗。
展启天摇了摇头，把卡递回去：“用不上你的钱，家里的钱足够了。自己的钱自己拿着，以后总有用，也别赚点钱就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赚钱容易，你还嫩的很...”
“不是给你的。”展耀说：“是我妈妈的买命钱，我是她的儿子，这是理所应当的。”
说完就快步走回病房，没再管在原地还试图说什么的展启天。
回到病房，展耀看到自己离开时还沉睡的母亲已经转醒，正半倚在床头看着窗外。
展耀几步走过去把窗帘拉开，让清晨的阳光均匀的洒进房间里，妈妈因为突如其来的阳光而微微眯起了眼睛，逆着光对儿子温柔地笑。
“医生跟你们说了什么啊？”展妈妈问。
展耀举着插好吸管的保温杯递到妈妈唇边，看她顺从地喝了两口温水之后，才说道：“没说什么，医生夸我把您照顾的好呢，身体都慢慢的有气力了。还说如果化疗很辛苦的话就说出来，他再想办法。”
“没什么辛苦的。”展妈妈说：“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浑身软绵绵的，疼不疼的也没那么明显，不打紧。”
妈妈越是这么说，展耀就越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化疗的痛苦他只是知晓片面的理论知识，而妈妈做化疗的时候从来不肯让自己在场，是以展耀并不知道妈妈那时候的感受，光只是想象，他都恨不得自己来替母亲承受所有的痛苦。
“妈妈，”展耀说：“您先坐一会儿，我出去接一壶热水回来。”
走出病房，展耀掏出手机编辑消息发给白羽瞳：有时间吗？我们的计划可能要提前了。
接热水的时候，展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接满了一壶热水，展耀才拿出手机，是白羽瞳的回复：好的，我和我姐刚好要去医院看伯母，方便的话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展耀回复。
白羽瞳果然就像信息里说的那样，很快就和白磬堂一起赶来医院探望展妈妈。
展妈妈一看到两个小辈大包小包的走进来，连眼角的细纹都透露出愉悦的气息。
展耀自觉地边打招呼边迎上白羽瞳，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两人配合着贴在一起小声说了几句话，随后都轻轻地笑起来。
一直似有若无地观察两人的展妈妈看了更觉舒心：“你们这些孩子，怎么总说不听，人来了伯母就很高兴了，带这么多东西我都吃不下的。”
“您一个人吃不了就和伯父和小耀一起吃啊。”白羽瞳说：“看小耀瘦的。”
“合着你是心疼小耀才给我带这么多东西的。”展妈妈佯作不悦：“看来我这个老婆子只是顺道的。”
“哪有。”白羽瞳笑着道：“伯母你这么说可太伤我心了。”
展耀帮着白磬堂把东西都放好，才抬头笑着跟妈妈说：“明明我才是顺道的呢，上次羽瞳送我回医院，还一直叮嘱我要给您带东西。”
“行了啊你们两个，”白磬堂开口截下白羽瞳准备要说的话音，假装训斥道：“在长辈和大姐面前能不能收敛点，不说你们还没完了。”
白羽瞳背对着白磬堂对展耀做了个鬼脸，站在一边不说话了，听白磬堂和展妈妈在一边聊天。
“中午去哪吃？”大概是实在插不进去女人之间的话题，白羽瞳闲不住地用手肘捅了捅坐在一边削苹果的展耀，小声问。
“除了麦当劳哪都可以。”展耀也小声回答，两个人凑在一个白磬堂和展妈妈注意不到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我姐知道不少好吃的地方。”白羽瞳说：“我也不爱吃麦当劳。”
“要当着你姐姐的面谈吗？”展耀问。
“不，她一会要回公司。”白羽瞳说：“你削苹果还是削土豆呢？”
展耀眼睛瞪得滴溜溜的，也许是在妈妈面前刻意保持的亲昵的氛围，也许是上次同白羽瞳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解开了心结，总之现在两个人相处起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冷硬尴尬。
“哪有你这么削苹果的？”白羽瞳一脸嫌弃：“被你削完还能吃几口？”
“我能削出来不就行了！”展耀瞪着眼睛反驳，虽然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是在人前绝对不承认——展博士最后的倔强。
“你这也太浪费了。”白羽瞳从展耀手里拿过被他虐待的坑坑洼洼的苹果，去拿他另一只手里的水果刀时展耀还不服气的躲了一下，最后还是被白羽瞳抢过去了。
“看着点。”白羽瞳右手拿刀左手拿苹果，拇指按着刀刃一圈圈的在果子上转圈，薄薄的果皮就听话的和果肉完美地分开，一直到整个苹果削完，果皮也没断。
随后白羽瞳就着手心简单的把果肉切成了几瓣，顺手用刀尖插起一块塞进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展耀嘴里：“橘子不会挑，苹果不会削，你今年多大啊？”
说完放下手里的苹果才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转眼去看展耀的时候就看见展耀瞪着滴溜溜的眼睛，腮帮子里还塞着一块苹果，一边艰难的咀嚼着对他来说过于大块的苹果，一边努力的用眼神对白羽瞳表达他的不满。
活像只炸了毛的猫。
“对不起啊。”白羽瞳憋着笑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把你当成鲁班了。”
“鲁班是谁？”展耀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脸色不善的问。
我姐养的猫。白羽瞳没吭声。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