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故事细腻（四十四）
*
和 @叶凌秋大小姐 老师的联文
SCI组长白羽瞳×大学教授展耀 大量私设
先婚后爱，剧情慢热，清水无车
合集：故事细腻合集
TAG：瞳耀故事细腻
*******
和医生谈过的第二天，展耀把手中能放下的工作全部交接给其他同事，除了一周三节的专业课要他亲自去授课之外，其余的时间全都用在了陪伴妈妈上面。
白羽瞳暂时没有案子，就同展耀一起去医院照顾，为展妈妈尽上最后一点孝心，就连展启天，也几乎完全放下了他那大过天的工作，展耀和白羽瞳去医院的时候，惊讶的在上班时间看见了他的身影。
展耀打了个招呼默默的坐在床边，展启天淡淡的应了一声，大概是知道展耀不愿意看见自己，站起身出去了。
说来讽刺，父子俩迄今为止相处的最和谐的阶段，却是在展妈妈的生命尽头。
展妈妈病情的加重不可避免的惊动了白家二老，两位老人和白磬堂昨天也前来探望。展耀听了太多的安慰和惋惜，却始终没办法释怀自己的母亲的生死。
展妈妈的生命飞速流逝中，展耀最后的坚强也仿佛被一点一点抽走。
“怎么了？”白羽瞳把做完检查的医生送出门外，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展耀盯着地面发呆，他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瘦削的捏在掌里只有薄薄的一层骨骼，眼看着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的展耀最近又急速消瘦下去，白羽瞳也禁不住心里发苦：“是不是累了？”
“不累。”展耀摇摇头：“阳阳呢？”
“在家里呢。”白羽瞳回答：“中午我陪你和妈妈吃过饭，再回去接他吃饭，下午要去组织犯罪科再做一次笔录。”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白羽瞳苦笑着摇摇头：“一问他什么就跟个小哑巴似的，一个字都不肯说。”
“等...”展耀说了一个字又顿住了，他本想说等自己忙完这阵，一定好好和阳阳谈谈，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来。
可什么时候才算忙完呢？
是不是忙完了，妈妈就不在了。
白羽瞳似乎看出了他未说出口的话，扶在他肩膀上的手加了些力气：“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就好。”
“阳阳也挺可怜的，他还那么小...”展耀低声说，却欲言又止，虽然他和白羽瞳就洛文的下落已经达成了某个不那么让人愉快的共识，但是要加以证实再通知阳阳，实在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白羽瞳安慰般的揉揉展耀的头发，没再说话。
“你不用陪我吃饭了，”展耀说：“早点带阳阳去吃饭，然后去做正事，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展耀乖乖保证。
“不会不吃饭？”白羽瞳怀疑地问。
“不会。”展耀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好吧。”白羽瞳也知道偶尔也要给展耀单独的空间，又细细叮嘱过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等到白羽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展耀才撑不住一般的微微佝偻起挺直的脊背，握着依然在昏迷——最近已经鲜有清醒的时候的妈妈的手，把脸埋进去，眼眶发烫。
展启天说，尽人事，听天命。
可是为什么....天命非要这么残忍。
白羽瞳的动作要比展耀想象的快，不过下午三点左右，他就又回到了医院，这次还带着阳阳。
“怎么把阳阳带来了？”展耀冲阳阳招招手，给他拿了个水果吃。
“他非要来看你。”白羽瞳回答：“妈怎么样？”
展耀摇了摇头：“中午吃了很少的一点稀饭，就又睡过去了，一直没醒过。”
白羽瞳张了张嘴，有心想安慰他几句，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漂亮话来，门口就传来了护士的声音：“家属来一下，医生叫。”
展耀立刻起身，可也许是因为坐太久了，猛地站起来有些头晕目眩，身子晃了几下就被白羽瞳握住了手臂，白羽瞳说：“我去吧，放心，回来我都告诉你。你陪陪阳阳。”
阳阳小口的啃着苹果，白羽瞳出去了半天也没回来，展耀没心情聊天，就只怔怔的盯着病床上虚弱的母亲。
“展耀哥哥...”阳阳突然开口：“你很难过吗？”
展耀收回思绪，看着面前站着将将比病床高的小男孩：“为什么这么问？”
“羽瞳哥哥说，人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我觉得，我要是再也见不到爸爸，我一定会很难过的。”
展耀勉强笑了笑：“阳阳说得对，所以我也很难过。”
“那除了难过，我们还能做什么呢？”阳阳问，把自己咬了两口的苹果递给展耀：“给你妈妈吃苹果她会好起来吗？”
“谢谢阳阳，你自己吃吧。”展耀低声说：“我妈妈....已经吃了很多了。”
阳阳听了，有些失落的低头小口咬苹果。
展耀看了他一会，说：“除了难过，我们还可以做的就是陪在他们身边，因为我的妈妈要离开了，所以我哪里都不去，一直陪在她身边。死亡不可避免，所以我们才要珍惜眼前人，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阳阳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乖巧的偎在展耀身边。
还不到法院的下班时间，展启天就又回来了，看见阳阳也在，本来想说些什么，最后皱皱眉头，又咽了回去，只说：“你和羽瞳回家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就行了。”
顾及到小孩子在，展耀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又在妈妈身边坐了十几分钟，就和白羽瞳带着阳阳一起离开了。
坐上车，阳阳窝在展耀怀里，突然拽了拽展耀的衣领：“展耀哥哥，我想回家拿衣服，你们能送我回去吗？”
展耀有些诧异的和白羽瞳对视一眼，低下头问：“阳阳认得路吗？”
“我知道地址。”
“好。”白羽瞳点点头：“那你告诉我，我送你回去拿衣服。”
阳阳窝在展耀怀里点点头，白羽瞳欣慰的吐出一口气，好歹也算有了些进展，也许阳阳真正的家里，能找到什么也说不定。
白羽瞳开车的时候，阳阳除了一开始说了地址，剩下的时候都缩在展耀胸前不吭声，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阳阳才趴在展耀的肩膀上，小小声地对他说：“展耀哥哥能快点帮我找到爸爸吗？我想和他在一起，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展耀莫名的鼻尖一酸，把小孩往怀里摁了摁——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洛文是安全的。
阳阳说的地址只是个普通的小区，比起上次去的地址，确实更像洛文带着孩子住的地方，三人一起走上四楼，阳阳从口袋的夹层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来，插进门锁里。
“咔哒”一声，防盗门应声而开。
白羽瞳迅速抱起阳阳塞到展耀怀里，右手下意识的摸到了后腰处——也许是职业病，总之白羽瞳选择一切小心为上。直到他先走进里面，把本也不大的屋子看了个遍，才放心的让展耀和阳阳一起进来。
“衣服在哪里？”展耀问阳阳：“我陪你去拿好不好？”
“房间里。”阳阳指了指唯一的那间卧室，展耀对白羽瞳点点头就牵着阳阳走了进去。
阳阳倒是真的去翻衣柜，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翻出来整理好，展耀趁机打量了一下整个卧室：“阳阳平时都和爸爸一起睡吗？”
“嗯。但是我爸爸经常不在家，其实都是我自己睡。”
“你爸爸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让你藏起来或者保护好的？”
“没有。”阳阳摇摇头。
展耀迅速的查看了枕头下，床下，置物柜的抽屉里这些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至于衣柜，里面实在空荡的可怜，除了阳阳的几件衣服，洛文的衣物一眼看过去就能数清楚。
没什么收获，也不好当着阳阳的面大肆翻箱倒柜，展耀只能先搁置，带着阳阳从卧室出来。
这时的白羽瞳也在客厅四处打量，客厅有一个小小的书柜，白羽瞳扫过去，大多数都是些关于刑侦，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实在是不像一个每天靠打架抢地盘混日子的小混混能看的书，想起上次展耀提到洛文档案的问题，白羽瞳不得不再多留一个心眼。
正想着，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脚步顿了一下，白羽瞳伸手把那本书抽出来。
展耀出来的时候，白羽瞳正在书柜前站着认真翻看一本书。
“在看什么？”展耀走过去问。
“你看。”白羽瞳把书递过去。
展耀接过来瞄了两眼，眼底露出一丝惊讶：“这是...”
“你的书。”白羽瞳说：“而且还是全英文的，洛文怎么会看这种书？”
“而且看起来，似乎经常翻看的样子，边角都折了。”
“你看看。”白羽瞳随手指指书柜上的书：“一个混黑道的小混混，会每天看这种书吗？而且文化水平还不低，这个洛文，不简单。”
“会不会是...”展耀咽下没说出口的话，求证似的看向白羽瞳。
“也许。”白羽瞳显然也有所怀疑，“回头我得去找陆sir好好谈谈。”
“嗯。”展耀把书合上，塞回书架上。
“阳阳。”白羽瞳扬声叫阳阳：“你还有什么要拿的吗？没有我们就准备回家吃饭了？”
“没有了。”阳阳乖乖的从沙发上蹦下来，跟在两人后面出了门，把大门锁好，钥匙塞进口袋夹层里，才慢慢下楼。
下楼过程中，阳阳忍不住回头了好几次，白羽瞳问他怎么了，他就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句“我想爸爸”。
展耀听着心里格外不好受，却也只能揉了揉小孩细细软软的头发，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白羽瞳将手里装衣服的袋子递给展耀，一把把阳阳抱起来，举得高高的，抛向空中再接住，几个来回，阳阳被逗得“咯咯”直笑。
六、七岁的男孩子不轻，白羽瞳体力再好也禁不住这么一直逗他，没几下就觉得肌肉有点发酸，把孩子放在地上，低声跟他保证：“洛阳小朋友，我以SCI组长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找回你爸爸的。”
不论生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