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LO

*******

  “确定洗手间和卧室没装摄像头吗？”白羽瞳抱臂倚在墙上问刚从厨房安装好摄像头的工作人员。

  “是的，白总也特别交代过了，尽管放心，我们节目虽然说是要拍摄日常最自然的生活，相处过程，但还是很注重隐私的。后面也会经过剪辑再播出，绝对不会让您为难的。”

  “哦，好。”白羽瞳冷着脸应了一声，那些工作人员就又例行公事的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实在是不能怪白羽瞳不给他们好脸色，毕竟分别身为平时忙得要死的sci正副组长的白羽瞳和展耀少见的这么一个周末，还被一个小崽子搅黄了。

  白羽瞳低头和坐在毛毯上的还穿着毛茸茸的外套的小崽子对视。

  小崽子叫公孙意，嗯没错，是他亲姐的儿子。

  因为某些原因，白羽瞳和展耀答应为了给白磬堂公司旗下的因为出了点意外情况就要在开播前开天窗的电视节目录制一期特别版播出作为代替。

  虽然原本的节目是应该和其他嘉宾在室外场所活动录制，不过鉴于白羽瞳和展耀实在没精力也没时间跟剧组跑到哪个深山老林去录制，所以白总大手一挥，光明正大的给自己弟弟放水，直接让工作人员在他家装了几个摄像头，准备拍摄一天里和孩子的相处模式来作为素材。

  而白羽瞳和展耀没有的孩子，就用她自己的孩子来替代。

  “没关系没关系，带走带走。”白磬堂这么表示。

 

  是以一大早白羽瞳就不得不放弃温暖的被窝和软乎乎的猫咪出来盯着工作人员装摄像头。

  刚才动静那么大，展耀也该被惊动起来了。

  白羽瞳弯腰把还站不稳的小团子从地毯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先给他脱了厚厚的外套和小鞋子。

  大概是也经常给迷迷糊糊就受伤或者睡着的猫咪做这种事，他操作起来倒也还得心应手，完全不像那种忙工作不会照顾小孩的爸爸，反而很有耐心的让“小意抬抬手臂。”

  小意：......

  白羽瞳抓着小男孩短短胖胖的手臂举起来，他就有样学样的把另一只手臂也举起来，让白羽瞳顺利的给他脱外套。

  “好了，乖乖在这坐着。”白羽瞳拍拍小意的头顶，转身进卧室去叫展耀。

  没过几分钟，白羽瞳和展耀便一前一后的从卧室走出来，展耀换好了灰色的圆领衬衫，米黄色的家居裤子，笑着去捏沙发上小男孩的脸，看起来整个人都温暖的不得了。

  就这张脸会骗人。白羽瞳看着他想。

  “小意好久不见呀。”展耀双手捧着小男孩的脸轻轻揉。因为工作忙的原因，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也没见过小意。

  “我怎么觉得小意又高了一点点？”展耀歪头问白羽瞳。

  “可能是吧。”白羽瞳说：“这么大的孩子，每天都在长。”

  展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去逗着小男孩说话。两岁的小孩子已经会模糊的说几句常用语，展耀在旁边一字一句的教他：“叫舅舅，舅舅。”

  “叫什么？”白羽瞳本来在一边看工作人员留下的任务卡片，听见展耀这么说立刻打断他的话问。

  “叫舅舅啊。”展耀理直气壮的说：“不然还真的叫爸爸吗？”

  “他想得美。”白羽瞳说，把卡片塞到展耀手里：“你看看。”然后蹲在沙发跟前，学着展耀的样子跟小孩说：“叫舅舅。”

  大概是认出来这个是亲舅舅。小男孩支棱着肉乎乎的胳膊咯咯的笑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叫：“舅...舅。”

  “乖。”白羽瞳奖励般的拍拍小意的头顶，然后指着展耀说：“叫舅妈。”

  小意的语言功能还没完全开发出来，舅妈是没叫出来。白羽瞳倒是不出意料的被炸毛的猫挠了一爪子。

  白羽瞳笑着躲展耀，在展博士傲娇的抱起小意并十分严肃的坐到沙发另一边之后，白羽瞳对着客厅的摄像头说：“刚刚那段不要播谢谢。”

  气的展耀又瞪了他一眼。

  于是展博士冷着脸用手里的卡片指着白羽瞳说：“不许过来打扰我和小意。你就坐在另一边。”

  虽然这个沙发小到目前三个人的位置也就算是白羽瞳和展耀中间夹着个小孩的正常距离，但展博士依然严谨的像是画出了楚河汉界。

  然后开始低头看卡片上的任务要求。

  第一个是，给孩子穿衣服。

  展耀念出来，然后低头看了看送来的时候就已经穿戴整齐的小意问白羽瞳：“那第一个任务我们算是完成了？”

  “恐怕不是。”白羽瞳说：“刚刚和小意一起送来的还有这个背包，据说里面有要给他换的衣服。”

  因为要录节目的关系，两个人虽然没有刻意打扮，但是至少在镜头前还是要穿戴像样一点，也正因为如此，白羽瞳今天并没有打开空调的暖风模式。房间本身的温度已经足够温暖他们两个成年男人。

  可是......

  “不开空调他会不会冷？”白羽瞳看着刚掏出来的薄薄的小baby的衣服，不确定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展耀虽然是智商180的天才型专家博士，但是对于小孩子会不会感觉到冷这种常识性的问题，还是轻易的就被难住了。

  “应该不会吧...”白羽瞳犹豫了一下：“要不然姐也不会拿这个来...”

  “那先换上吧。”展耀说：“换上再观察一下。贸然开空调热到了也不好。”

  这时候的两人，似乎并没有想到“换不上”这种可能性。

  两个人先是小心翼翼的把小意身上本来的衣服脱下来，准备给他换上柔软舒适的家居服。

  白羽瞳顺手把脱下来的衣服叠好。展耀拿起新衣服看来看去：“这个是不是反面啊？”他说：“衣服标签还在外面诶？”

  “应该是正面吧。”白羽瞳回答：“因为小孩子肌肤比较娇嫩，所以标签一般都是做在外面，为了避免摩擦皮肤。”

  展耀点点头，自己嘟囔了一句：“可是这样好丑。”然后就把小意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乖乖坐好。”

  小男孩听见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下意识的循着声源抬头去看，失去平衡就往一边栽，展耀急急忙忙的去扶正他的时候，衣服就只能被他扔在沙发上。于是他干脆一只手固定住小孩另一只手撑起衣服准备给他套进去。

  套不进去。

  小朋友不太配合，不是到处歪身子就是头这边扭一下那边转一下的，展耀没做过这种事，一只手太不方便了，而且还不敢用力怕弄疼小意。

  偏偏白羽瞳还在一边看热闹！

  “白羽瞳！”展耀瞪他，看见他侧坐在沙发上，手肘支在沙发背上手心撑着太阳穴笑着看他，又不知不觉的放软了声音，委委屈屈的表示：“穿不上...”

  白羽瞳这才伸手拿过离自己比较近的小裤子，说：“先穿这个，你抱住他。”

  展耀依言微微用力抱紧了不安分的小男孩。

  白羽瞳三两下给他套上了裤子。又用两只手撑起上衣的衣领把小意的脑袋塞进去，结果套手臂的时候又犯了难。

  两个大男人，微微用力小孩就要抗议，放轻了手脚调皮的男孩又不肯配合，就知道四处挥舞又短又肉的手臂。

  最后连格外有耐心的白羽瞳都放弃了，对着上身只有脑袋上套进了衣领的小孩说：“小意，你马上就要三岁了，已经是个男子汉了知道吗？知道什么叫男子汉吗？男子汉都是自己穿衣服的。”

  小意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面前格外认真的舅舅，嘴里吱吱呀呀了半天，竟然真的开始自己试图把手臂塞进袖筒里。白羽瞳像个严厉的教官一样盯着他自己磨磨蹭蹭的穿衣服。

  展耀抱着小意好奇的从头顶看他蹭来蹭去个不停，过了几分钟竟然还真的穿好了。

  小孩张开双臂向舅舅炫耀。白羽瞳再次奖励般的拍拍小孩的头顶：“你是个合格的男子汉了。”

  小意：“男纸汉！”

  展耀看了半天：“小白...好像..”

  白羽瞳：怎么？

  “穿反了...”

 

  午饭时间，白羽瞳去翻冰箱：“昨天回来的太晚忘了买食材。要不吃牛肉酱意面将就一下？”

  “都可以。”展耀正扶着小意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练习走路，察觉到手里软软热热的触感又想起来：“给小意吃什么？”

  白羽瞳看了小孩一眼：“他应该还不能吃意面吧？煮点白粥好了。”

  第二条任务就是喂孩子吃饭。

  “也行吧。”展耀说。然后低头小声问：“你吃白粥好不好？”

  小意睁着眼睛看他，嘴里吐出一大串连展耀也翻译无能的语言。

  展耀抬头跟还在看着这边的白羽瞳说：“他说好。”

  白羽瞳干笑了一声：“是吗？”然后转身煮粥去了。

  展耀嚼着依然是熟悉的好味道的意面，看白羽瞳在对面举着小勺子喂小意喝粥：“你不是自信满满吗...”展耀问，“那他怎么不吃？”

  每次白羽瞳把装满白粥的勺子送到小意嘴边，小男孩总是凑过去一下，又马上晃着小脑袋离开，说什么也不吃，好几次差点打翻了勺子。

  白羽瞳挫败的放下了小勺子和粥碗，恶狠狠的瞪着身边椅子上的小孩。明明以前都是这样啊，就哄两句送过去那只猫就会乖乖的吃掉了，不吃的话还可以用嘴喂...

  “我以为和喂猫一样嘛...”白羽瞳还没注意到自己把心里的想法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展耀在对面危险的眯了眯眼，若无其事的问：“哦，喂猫怎么喂？”

  “哄一哄就会吃了，再不行就用嘴...”白羽瞳突然感觉到一道凶狠的视线刺在自己脸上，瞬间反应过来强行改口道：“那个...我是说宠物医生给鲁班喂药的时候，一般都是掰开鲁班的嘴然后把药丸扔进去，再给它把嘴合上让它咽下去。对吧？”

  展耀没搭理他低头又挑起几根面条送进嘴里，白羽瞳倒是突然认真的考虑起来这个方案的可能性，甚至试图像个怪蜀黍一样伸手去掰小意的嘴。

  “你小心他咬你哦。”展耀在旁边凉凉的说。

  “小孩子又咬不痛...”

  “然后在你手指上留下口水。”

  白羽瞳把手缩了回来。

  “给我吧。”展耀几口吃光了盘子里的面条：“你先吃饭。”说着就把小意抱进自己怀里让他坐好，然后伸长手臂去拿白羽瞳面前的粥碗。

  快速的把碗放到桌子上之后展耀立刻用烫的通红的手指去捏耳垂：“难怪他不吃...”展耀说，“这么烫我也不吃。”

  白羽瞳罕见的愣了一下，呐呐地说：“我忘了。”

  展耀当然没放弃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的嘲笑白羽瞳的机会：“白sir，这么小的孩子被烫到可不是小事，幸好我们小意机灵。你可得记住这次教训。”

  说着，展耀装满了一勺粥，先是耐心的吹了吹，才送到小意嘴边，小孩果然乖巧的凑过去吃下了。

  展耀喜形于色的冲白羽瞳丢了个得意的眼神。

  “我记住这次教训干什么，你给我生一个？”白羽瞳支着下巴淡淡的说。

  纵使展耀没在吃饭也让他一句话噎住了，他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不服气的说：“你怎么不给我生？你是不是不够爱我？”

  白羽瞳暗自翻了个白眼，他早习惯了展耀不时的“胡搅蛮缠”，这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展耀下一句一定是“你就是不够爱我”。所以白羽瞳明智的选择不说话，直接认怂算了，反正...床上才能见真章。

  可是...

  “白羽瞳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了？你果然是不够爱我。”

  果然还是得床上见真章啊。白羽瞳想。

 

  吃完午饭之后小家伙还精神的很，展耀的习惯是只要没有案子每天中午雷打不动要睡上半个小时的。

  白羽瞳整理好厨房出来之后就看见展耀已经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看顾着身边依然很有活力的小家伙。

  “要不要去睡一会？”白羽瞳问：“我来照顾他。”

  展耀抬头看了看白羽瞳，使劲揉了揉眼睛说：“不要，我去洗把脸就好了。”说着就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洗脸，果然精神了不少。

  出来的时候白羽瞳正举着任务卡跟小意说话：“第三个任务是陪孩子做游戏，你喜欢玩什么游戏？”

  小意：“玩...游戏。”

  “嗯，什么游戏？”

  “什么...游...戏。”

  白羽瞳：......

  展耀憋着笑说：“可是我们家里也没有小孩子可以玩的东西啊？”白羽瞳闻言，环视了一周发现果然如此，他自暴自弃的躺在地毯上说：“那就没办法了，不能看他想玩什么，只能看我们有什么能给他玩了。”

  展耀凑过去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转头看他：“那我们家有什么？”

  白羽瞳也抬眼看他，半天没说话。

  被独自安置在沙发上的小意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在地毯上一躺一坐的两人。然后他看到，不知道为什么，躺着地上的舅舅突然反支着手臂撑起上身，凑近了坐着的人。然后——

  白羽瞳吻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展耀笑的太好看的眼睛蛊惑到，白羽瞳几乎是忘了周围的一切，下意识的就亲了上去。

  展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亲了个正着，还在持续懵逼的时候就听见小孩在旁边不寻常的动静。赶紧推开白羽瞳回头一看，才看见小意不知道怎么从沙发上滚下来了，所幸地上铺满了毛绒绒的地毯，摔得并不重，但似乎是吓到了，正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地面，展耀伸手过去抱他的时候才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白羽瞳：.......

  好不容易把小意哄好了不哭了，两个人才回到正题开始为任务发愁。白羽瞳表示：“也许还能找到我前两年打电动的光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游戏手柄。”

  展耀：“你的一个游戏手柄比他两只手加起来都大，是要让他踩上去操作吗？”

  白羽瞳：“那你说。”

  展耀：“我前几天新买的拼图还没拆，正好可以锻炼一下智力。”

  白羽瞳撇嘴：“展大天才你还记得你买的是多少块的拼图吗？”

  展耀：“......一千块。”

  白羽瞳：哦。

  最后白羽瞳甚至出什么馊主意说出“你去催眠他让他自己对着镜头说我什么都不想玩”这种话来。

  展耀气的踹他的时候看到小意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很开心的样子，突然灵光一闪，拎着小孩的后领把他拎到了自己的画室，然后粗暴且随意的给他套上小围裙，在地板上铺上了大张的画纸，让他自己捏着彩笔涂鸦。

  白羽瞳倚在门上看着画室里一大一小玩的开心，选择没去打扰他们，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卷宗。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下午，晚饭也是白羽瞳用家里有的食材随意准备了点。

  然后就是最后一个任务，给孩子讲睡前故事。

  “所以，”展耀双手从小意的腋下穿过把小意整个端起来：“宝贝，你该睡觉了。”

  白羽瞳在旁边微微笑起来：“你这样，还真有个当父亲的样子。”

  “是啊，”展耀得意的呲牙：“叫爸爸。”

  白羽瞳挑了挑眉毛，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小意，退开的时候趁机附在展耀耳边说：“我等你在床上的时候叫爸爸。”

  然后又被挠了。

  “讲故事，猫儿这个真得你来。”白羽瞳把已经明显有些蔫蔫的小意放进为他准备的小床上，回头跟展耀说。

  为了让镜头拍摄到，小床下面还装有轮子，方便在客厅和卧室来回移动。他们现在就是在客厅。

  展耀不干：“我不会讲，我小时候都没人给我讲故事。我没听过故事。”

  白羽瞳：“我也没听过啊我，总不能让我给他讲‘那些年我抓过的杀人犯’吧？”

  “那你去网上搜索一下啊！”展耀别开脸：“反正我不讲。”

  白羽瞳知道展耀一直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太好，可能是小时候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暖的小事，所以这个关头就格外排斥。

  他也实在不忍心去逼迫他。

  于是白羽瞳只能照着手机上的文字，用毫无感情的声线一字一句的念：“‘魔镜魔镜，请你告诉我，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恶毒的皇后说道......”

  一个故事念完，白羽瞳低头看小床上依然很有精神的小家伙。没办法又换了一个故事：“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美丽的公主即将变回原本的模样，她慌张的挣脱开王子的手......”

  “展耀！！”白羽瞳喊，把一直在书房看论文的展耀喊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不睡啊。”白羽瞳委屈巴巴的说：“我念了三四个故事了。他就是不睡。”

  展耀低头，和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四目相对，小意还吮着手指咯咯的笑。

  展耀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小孩子这个时间不睡真的太晚了。他只好一脸无奈的挥挥手：“我来我来。”

  白羽瞳受够了折磨，听他这么说如蒙大赦的跑到书房去了——他真是一秒钟也不想再看这个倒霉孩子。

  留下展耀和小意大眼瞪小眼，展耀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温柔的声线徐徐响起。

  白羽瞳自己在书房看了二十分钟的卷宗，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十分好奇，不知道展耀被小崽子折腾成什么样了，于是他就怀着这样幸灾乐祸的心情推开了书房的门。

  客厅里却空空如也。

  白羽瞳于是又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卧室的门，然后他就看到，展耀穿着家居服在铺被子，小意在他自己的小床上睡得香甜。

  展耀听见动静回头看见白羽瞳一副做贼的样子，笑了一声说：“进来吧。他睡着了。”

  白羽瞳冲展耀竖了竖大拇指：“你怎么做到的？”

  “给他讲了讲我最近的研究。他就睡着了。”

  “你最近在研究什么？”白羽瞳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研究人格分裂的成因以及有没有完全通过心理辅导来治愈人格分裂的可能性。”

  白羽瞳：......你给一个两岁的小孩讲人格分裂？

  展耀：有什么关系，他又听不懂。

  白羽瞳：......也对。

  眼见着展耀已经换好了家居服，眉眼也露出些许困倦，白羽瞳伸臂抱了抱他：“困了吗？我去洗漱一下我们就休息。”

  “嗯。”展耀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那我在床上等你。”

  白羽瞳坏笑着说：“这话可不能乱说——还记得我刚说了什么吗？”

  展耀推开白羽瞳：“不记得了。你去洗漱。”

  玩笑归玩笑，白羽瞳当然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做什么。是以他洗漱完毕后关了灯，搂着展耀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猫儿，以前我们是不是说，等我们都退休了就去领养一个孩子？”

  “嗯...”展耀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觉得呢？”

  “我可以再资助五个福利院，领养就算了吧。”

  白羽瞳笑了一声。

  一阵沉默。白羽瞳只感觉展耀打在他胸口处的呼吸就知道这猫还没睡熟。于是他缓缓问出一个灵魂拷问：“所以我们，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展耀哼了一声。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还不是你非让公孙瞒着包sir给你调尸检报告？”

  “就因为你一直想要公孙那个限量的骷髅闹钟啊！”

  沉默了几秒钟。

  展耀突然闷闷的笑了起来，然后白羽瞳就感觉胸口被咬了一口。

  “嘶——干嘛？”

  展耀退出他的怀抱，翻了个身背对白羽瞳：“小白，晚安。”

  白羽瞳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晚安，猫儿。”

  回应他的是展耀平稳的呼吸。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