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故事细腻（五十七）
QAQQQQ傻小白
和 @YOLO 老师的联文
SCI组长白羽瞳×大学教授展耀 大量私设
先婚后爱，剧情慢热，清水无车
食用愉快~
TAG：瞳耀故事细腻
借着鲁班缓和了冷战气氛的二人，终于在晚餐后好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了一晚。其实白羽瞳心知肚明，他不可能一直把展耀圈在家中休养，医生已经给出正常生活的许可，展耀又是那样热爱自己的事业，更何况适当的工作可以分散他失去母亲的悲伤，甚至就私心来说，展耀肯留下来工作不回美国，也正是自己想要的——白羽瞳的理智早劝了自己千次万次，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展耀要离开安全的家，脱离自己的视线回到那个熙熙攘攘充满危险的世界，白羽瞳心里就总觉得别扭，整个人就忍不住焦躁起来。
白羽瞳在展耀的温声细语和一次次会好好照顾自己、听白羽瞳话的保证中终于努力压下心中难以言明的烦闷，与展耀约法三章起来。
“每天我按时接送你上下班，不许加班，不许一个人走。”
“好。”
“我中午会去给你送饭，你等我，不要乱吃东西。”
“好。”
“不许太累了，不许教太多课，如果不舒服了不许逞强，要及时说。”
“好。”
向来嫌弃白羽瞳管得太多的展耀难得没有反驳，一一应下了，直到白羽瞳实在没什么可交代的，就只是怔怔地盯着展耀，生怕自己一眨眼，展耀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小白……”展耀才刚一开口，就被白羽瞳一把搂在了怀里，顾忌着展耀的伤势，白羽瞳并没有搂得太用力，只是温柔地把展耀圈在了自己的臂弯里，但展耀分明感觉到他手臂和后背的肌肉绷得紧紧，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展耀抬起手，轻轻落在了白羽瞳的后背上。
白羽瞳微微抖了一下，终于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展耀搂得更紧，让两个人的胸膛紧密相贴。
当晚，赖着不肯离开主卧的白羽瞳终于像前两个月一样，握着展耀的手，睡了这几天来第一个好觉。
按照约定好的，展耀乖乖接受着白羽瞳的护送，甚至在课间里也不忘回复白羽瞳狂轰乱炸般的消息，让他知道自己一切无恙。
与展耀分离造成的焦虑似乎在渐渐退去，从白驰发来的消息看，白羽瞳在SCI也不再是一副要杀人的狂躁样子，虽然每天的接送和唠叨雷打不动，虽然白羽瞳还是会经常盯着展耀发呆，虽然白羽瞳偶尔还是会死死攥着展耀的手从噩梦中惊醒，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改变着。
周五下午展耀没有课，白羽瞳来接他回家，准备把展耀按在床上好好午睡。
临近饭点，又是周末，学生们一下课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叽叽喳喳地汇成一条奔涌的人流。展耀怕人多推搡，索性慢悠悠地整理东西，等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才走出教学楼，果然一眼就望到一身白衣等在树下的白羽瞳。
白羽瞳显然也见到了展耀，眉眼一挑，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就往展耀这边走。
展耀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迈步迎上白羽瞳。
就在这时，从展耀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几个男孩子的吵闹叫嚷，展耀才扭过半个身子想要看清情况的时候，就被边回头与同伴喊话边大步跑来的男生撞到了肩膀，整个人随着那股冲力向后仰去，趔趄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
“展耀！”远远目睹了一切的白羽瞳眼睁睁地看着展耀被撞倒，只恨自己没有超能力瞬移到他身边接住他。
展耀的手撑着地缓冲了一下，腕子有些隐隐作痛，并未完全恢复的肋骨也在这撞击之下针刺般疼起来，让展耀一时气窒，没能应白羽瞳一声。
这下白羽瞳更是慌了神，大步跑到展耀旁边跪在他身前，眼见着展耀脸都疼白了，整个人又是心疼，又是狂怒。
“你怎么样？”白羽瞳见展耀的手虚虚护着自己的肋骨，脸色一变，“撞到伤处了吗？”
展耀摇摇头，此刻终于勉强调整过来呼吸，只是额角的冷汗和略微虚弱的声音听起来并没什么说服力，“没有，就是震了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撞到人还有点懵的学生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闯了祸，一边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一边想要凑上来查看展耀的伤势。
白羽瞳一把把人推开，人高马大的男生被白羽瞳单手就推了个屁股墩。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知不知道好赖？”与撞人者同行的伙伴也围上来，这事虽然是他们理亏，可白羽瞳的态度也太差了点。
“能站起来吗？”白羽瞳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只是握着展耀的手，小心地问他，“算了你别动，再错位了怎么办……你躺下，我给你叫救护车。”
“哪那么严重，没事的。”展耀借着白羽瞳手上的力气，想要自己起身。
白羽瞳的眉头皱起，“你别逞强，别乱动。”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名撞人的男生倒是没有在意白羽瞳的态度，见到展耀刚刚面露痛苦的神色，实在是惊吓和愧疚多过愤怒。
“下次可别在教学楼里这样跑了。”展耀柔声说。
“是是是，真的对不起。”男生忙不迭地点头。
“我没事，你们走吧。”
“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他看了看面露凶相的白羽瞳，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生怕对方一个点头，自己被讹上，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要打水漂。
“哎呀你赶紧走，别在这当滥好人。”刚刚与白羽瞳顶撞的高个子上前拉他，“就撞一下，怎么就那么娇贵了？还能死了不成？我看是想碰瓷吧？”
一直铁青着脸色的白羽瞳起身一拳就招呼在了他脸上。
即使并未下重手，常年锻炼又在一线磨炼的白羽瞳这一下的力道岂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能够轻易承受的，那人一下子就倒地不起，瘫软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直到人全完倒下，众人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有一直盯着白羽瞳的展耀大喊了一声“白羽瞳！”
而此刻，白羽瞳左手已经又揪住了对方的衣领，把人随手提起十几公分，右手握紧成拳，又举了起来。
听到展耀的叫声，白羽瞳停下了动作，松开手让对方重新落回地上，但他仍蹲在那人身前，一双眸子里似有怒涛翻滚，浑身都透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哪见过这样真正从枪林弹雨血海尸山中熔炼出的肃杀气势，一时间全都吓得手脚发软，谁也不敢开口上前。
“小白……”展耀又唤了一声。
白羽瞳紧了紧拳头，一拳打在地砖上，这才退回到展耀身边。
展耀伸手，轻轻包住了白羽瞳的拳头，又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小白……”
“老三，你没事吧？”几人围在躺倒的男生身边叫他，又急又担心。
“怎么随便打人啊？”围观的人群里也发出小声的议论。
“他没事吧？”展耀低声问了一句。
白羽瞳摇摇头，虽然刚刚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到底手下还是有分寸的。
“你扶我起来。”
“不许起来。”白羽瞳双眼红红的，哪还有刚刚一言不合就暴起打人的凶悍。
“我没事，骨头没断。你是要我在这里等着被全校围观吗？”
见展耀急了，白羽瞳这才揽着展耀的腰背，小心地护着他站起身来。
展耀轻轻拧了拧眉，忍过体位移动带来的痛楚，又在白羽瞳的陪伴下走到那群学生面前，对方见到白羽瞳过来，一个个又忍不住往后挪了几寸。就连被打的那名学生，也顾不上捂着脸呻吟，赶紧坐起来。
“真的很对不起，今天是我朋友冲动了，我替他给你们配个不是。因为我前些日子出了事故，骨折还没有完全恢复，他是怕我受伤才一时情急，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如果觉得不放心想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也愿意报销所有的费用。我是心理系的教授展耀，有什么问题你们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几人没想到撞倒的这个面容十分年轻俊秀的人竟然是个教授，身边又跟了个如此不讲理的凶巴巴的朋友，谁还敢与他理论触霉头，纷纷摇头说是我们撞了人不对在先。
“你真的没事？”白羽瞳根本不在意这些学生，他全部的精神都在关注展耀的安危，最多只是稍微担心这件事给展耀添麻烦，又转念一想，要是学校真的为这种事情找展耀的麻烦，那正好让他辞了工作。
“没事的，骨头肯定没断，你信我。都已经不疼了。”
“嗯。那就好。”白羽瞳点点头，展耀本以为他已经放心了，就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白羽瞳弯腰托住他的膝弯，一下子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白羽瞳你干什么？”展耀面皮一阵发烫，又羞又恼，“这可是学校！”
白羽瞳迈开大步走得飞快，只有抱着展耀的手箍得又紧又稳。
展耀挣扎不动，只好把脸埋进白羽瞳的胸前，只盼着不要被人认出来才好。
白羽瞳把展耀一路抱到了停车场，又小心地放在了副驾上，这才自己坐进了驾驶席，却没发动车子，只是死死握着方向盘，手臂上的青筋都鼓起来。
“小白？”车内的气氛压抑又沉闷，展耀试探着叫了一声。
白羽瞳侧过身子，一把把展耀抱住。
“小白？”展耀推了推他的胸膛，自己的脖子向后仰着简直要被折断了。
白羽瞳却以为展耀想要躲闪，搂着展耀脖子的手向下滑到腰侧把人禁锢起来，“别动，让我抱一下。”
展耀的手轻轻抚着白羽瞳的背——这个无所不能坚强果敢的人民好阿sir，正喘着粗气，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
展耀没有问，就只是一下一下，不急不慢地顺着白羽瞳的脊背摸着，等他狂乱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白羽瞳没有松开展耀，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只是闷着声音说，“我们去医院。”
展耀轻轻笑了一下，“好，去医院。”
一阵沉默后，白羽瞳侧过脸，轻轻吻了吻展耀的耳垂，“别再吓我了……”
白羽瞳跟医生说明了情况，又陪着展耀做了一大堆检查，展耀也不拒绝，乖乖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医生拿着一大堆单据跟白羽瞳保证展耀没事，他紧绷着的神经才勉强松懈下来。
“白羽瞳，我饿了。”见白羽瞳还在皱着眉头思索什么，等在椅子上的展耀扬起脸，满脸无辜地喊他。
白羽瞳这才意识到自己匆匆忙忙带着人从学校赶过来，折腾了一下午，完全把午饭的事忘在脑后。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展耀摇摇头，“晚上吃意面好不好？”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
好不容易把白羽瞳哄回家，白羽瞳又不顾展耀的反对，一路把他抱回卧室的床上放好，这才自己去厨房准备材料。
独处的展耀也敛去了脸上的乖巧笑意，原本已经在慢慢恢复的白羽瞳，在今天亲眼见到展耀的“事故”后，一定被重新唤醒了之前关于展耀受伤的一切痛苦回忆，这样骤然的刺激很有可能让之前的恢复进程荡然无存。
正斟酌着下一步该如何帮助白羽瞳进行认知重塑，展耀突然闻到了一股糊味。
展耀跳下床来到厨房，正见到白羽瞳把冒着烟的锅子放到水下冲洗，在焦黑中隐隐能看出番茄的红色。
见到展耀，白羽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走神了。我马上重新做。你快回去躺着。”
见展耀站定不动，白羽瞳皱皱眉头，“怎么不穿拖鞋？”
展耀牵住了白羽瞳的手——不知是不是刚沾了水的缘故，向来暖热的手掌甚至比展耀的手温度还低些。
白羽瞳低头看了看展耀牵着自己的手，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展耀，并不明白展耀要做什么。
“跟我来。”
白羽瞳被展耀牵着，一路回到了卧室，他正想说我得去做饭你别胃疼了，就见到展耀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白羽瞳一下子不动了。
展耀抿着嘴，似乎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渐渐裸露出来。
出于礼貌，白羽瞳该移开视线的，可他的大脑像是失去了一切机能，忘记指挥身体做出任何行动——直到展耀露出腹上那条已经愈合的刀口。
白羽瞳的心瞬间像是被千万根针刺入，伴随着蔓延开来的剧痛，仿佛心口流出的血也堵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白羽瞳死死咬着后槽牙，不忍地垂下了眼睑。
展耀拉起白羽瞳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腰侧的皮肤上，光滑的皮肤因为冰凉的触感而颤栗缩瑟了一下，但展耀的动作和话语却格外坚定。
“小白，你看，这里的淤青已经散了。”
刚住院那几天，展耀被蓝成霖打过的身体上开始显现出大片大片黑紫色的淤青来，除了边缘偶尔能看出的棍棒的形状，胸腹几乎整个都是触目惊心的乌青，花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散去。
现在，这里已经恢复如初，呈现出可口的奶白色。
展耀又拉着白羽瞳的手移到自己的术后的疤痕上。“小白，你摸，这里的伤口已经长好了。”
到底是被切去一小块胃，这条疤痕长长的，当初刚停止疼药的时候，展耀几乎整夜疼得睡不着，因为身体虚弱，刀口也愈合得极慢，足足一个月，新生的粉色皮肉才在展耀委屈地喊着好痒的时候冒出来。
纤维组织在展耀原本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了无法消退的印记，好像也在提醒着白羽瞳，他的过错给展耀带来了怎样永久的伤害，但疤痕也是伤口修复的象征，代表着那些鲜血淋漓的疼痛已经过去。
带着白羽瞳有着薄茧的指尖触过伤口，展耀又拉着他去摸自己的肋骨。
“小白，这里虽然还在愈合，但每一天，它们都在变得更加坚固、强壮，好好地保护着我。”
肋骨骨折很是难熬，身体稍微移动用力，就很容易牵到伤处，引起持续的疼痛。因为缺乏固定，也需要格外小心，避免让骨头再度受创或是错位，这也是白羽瞳今天格外紧张的原因。
即使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展耀的骨折仍旧没有完全恢复，有时阴冷下雨，或者太过用力时，肋下还总是会隐隐作痛。但至少从下午检查的结果来看，骨头愈合的情况良好，只要注意保养，总会没事的。
指尖上传来展耀温暖的体温和皮肤光滑的触感，白羽瞳贪恋着这份触到展耀的真实，却又怕弄疼了展耀似的，丝毫不敢用力。
“小白。”展耀双手握住白羽瞳的手，“我已经完全好了，安安稳稳，健健康康地站在你面前。你不用愧疚，也无需害怕。我不会再受到伤害了，我很安全。”
白羽瞳握紧了展耀的手。他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静默良久，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小白，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白羽瞳弯腰捡起展耀脱掉的睡衣给他重新披好，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为他系上扣子，然后轻轻地抱住了展耀。
展耀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语，“不要走。”
展耀伸手搂住白羽瞳，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颈窝，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紧贴着的白羽瞳的身体里传来共鸣，“我不走。”
